曾记儿时（2 / 2）

李南滨难得真的十分开心，和赵敬堂坐在圆凳上和李老爷子说笑。

“你吃吃看，放了两天好像不太好吃了。”李南滨把桌子上的糕点往赵敬堂那里推了推，这就是那天他们在老铺子里买的东西。

赵敬堂吓了一跳看了眼老爷子并没有什么意见，这才伸手拿了一块，比起那天新作出来的时候确实差了很多，但是比起他以前吃的少了腻的感觉。

“很甜。”

“你怕是没有吃过桥头南记的桂花糕，那个才甜！”李南滨细细数着，“那家的东西都比这些甜！”

赵敬堂说，“小时候，不怎么碰糖的。”

老爷子抬手，“也就滨儿喜欢吃甜，我这上了年纪的扛不住这些东西，你们解决吧。”

“你又说的哪里的话？以后还有好多个中秋要和你过的。”李南滨嗔他一眼，脚垫在老黄狗身上，倚着石桌，好不惬意。

李老爷子哈哈一笑。

赵敬堂在一旁看着，心生落寞，自己的父亲常年征战，这样的景象他从未经历过。

“你们俩玩吧，我去小院看看。”李老爷子扶着桌子站起来。

李南滨起身扶他一起，却被他拦下，“你陪着小赵先生就好，今年我自己去就成了。”

赵敬堂不明所以，跟着赶紧站起来。

“那，李尧你跟着。”

李南滨看着俩人走远了才又坐下，重新笑嘻嘻地很赵敬堂说话。“啧啧，今年中秋注定只有咱俩能好好赏月亮。”

赵敬堂从他这话里听出来同样的落寞和失意，看那人的侧脸，却依旧挂笑。

赵敬堂转过头看月亮，明月高悬，全是清凉凉的孤独感。

李南滨又拿起一块糕，“小时候，我娘会带着我上街买这些甜糕。”

赵敬堂看着他吃糕看月亮，那话竟像是对他说的，又像是自言自语。

“但是，她总是一天只让我吃一块，说吃完了我爹就回来看我们了。”李南滨这时候才看着他，“那时候，我爹还在南方做生意，我们家也没有这么大的家产。”

赵敬堂仿佛能看见年幼的李南滨跟着娘亲天天翘首以盼，数着每天吃的甜糕等着他父亲回来。

“但是，每次吃完我娘就去再买。我那时候都怀疑我见不到我爹了！哈哈！”

李南滨说得洒脱，赵敬堂却听得心疼。那时候奶奶也经常哄自己。

奶奶总说，你好好学习，等你也有出息了，国家又不打仗了，你爹就能凯旋了。

赵敬堂忽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来，看李南滨的目光都变了。

“你现在能天天和你爹生活在一块，多好。”

“是啊，多好。”李南滨倒了几杯酒灌下去，“才不是，谁说的？你看我爹，看不见我想得慌，看见我了又动不动就训我！”

赵敬堂一时失言，这一家的相处方式确实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。

“赵敬堂，你比我大不了多少，就不用想着怎么端先生的架子了，累人的！”

赵敬堂惊讶地看着他，不拜师是他说的，但是这话……

“和我当朋友、兄弟就成，你学问确实高，那就亦师亦友好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