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,还是先生?(2 / 2)
“随你。”
柳预谶无所谓地关上了门。
门外的程彧继续问:“你是不是想回去查案子?我可以帮忙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
“这次的案子是不是牵扯到什么大人物了?所以才会把消息封得那么严实?我一问我们局长,硬是把我骂得个狗血淋头,仿佛在找我撒气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教堂的神父,我就觉得有些可疑。要不是局里不让我插手,我早把人带回去了。”
“你刚刚问那小鬼头时那么紧张,难道他是下一个目标?这三个是一家人吗?”
“……”
还是不理他,程彧预感不好,突然敲门,喊道:“谶谶,谶谶,柳预谶!”
里头传来极其郁闷不爽的声音:“程彧,你能不能,不要说话?让我静静地蹲一会行不行?”
“呃……好的吧。”
程彧举着吊瓶,真的就还柳预谶短暂的安静。
不过,也太久了,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。
程彧朝里头唤道:“谶谶?”
“……”
“谶谶?”
“……”
唤了好几声,连带着拍门,里头都没有动静。程彧再次觉得不对劲,一脚踢着门,踢了好几下,最后门被他撞开了。
“……”
吊瓶的另一端挂在门锁的钩子上,这个厕所里,有窗。二楼的窗,并不高。他翻窗跑了。宁愿一个人行动,也不告诉他。
从窗户翻出去的柳预谶在跑出医院,就拦了计程车。他立马给柳预安打去了电话。
那头很快就接了电话,里头有些吵,柳预安的声音有些疲惫,听到柳预谶的声音,立马振奋:“哥,我在新豫欢乐谷,快来救我。”
怎么听起来快哭了?
柳预谶担忧道:“安安,你怎么了?”
“你快来陪小志坐过山车,我真的受不了了!”
那头声音越发幽怨起来。
嗯,柳预安畏高。
“笨蛋,你就不知道买个冰淇淋,让他休息一下?”
柳预谶嫌弃道,那头郁闷道:“已经吃了两个了,再吃,小志就该拉肚子了。”
“那,你就再陪小志坐两轮过山车,我就到了。”
柳预谶说罢,立马传来那头的不满,“你能不能快一点?”
“已经很快了。你就当脱高,治你的恐高症了。”
“最多再坐一轮。要是让我多坐一轮,我就立马给老妈打电话。”
那头说着说着变成了咬牙切齿的威胁,然后挂了电话。
能怎么办,谁让他们不选个近点的地方,偏要跑那么远。
半个小时后,他到达了游乐场。
为了不让安安告状,他几乎奔跑起来了,到过山车底下时,过山车刚启动,快速地从他眼前飞过。
十五分钟过去了,柳预安是半弯着身子走出来的,牵着兴高采烈的小志。
小志另一手牵着的是二世祖?后面再跟着的是何璧?
他们什么时候又认识了?
柳预安看到柳预谶那一刻,欲哭无泪,差点扑上去了,但是也只是想想,她腿软了,被何璧扶到一旁坐下。
见柳预谶朝她走去,柳预安紧紧抓住柳预谶,“我不能再坐了。”
“噢。”
柳预谶好奇为什么小志和这个二世祖关系那么好。
柳预安看着柳预谶一身睡衣愣了愣,也没说什么,早猜到他是从医院溜出来的。
“叔叔。”
小志看到柳预谶兴高采烈,迈着小短腿朝他扑去,柳预谶道:“这么开心?”
“嗯。好好玩。你看,姐姐都开心地哭了。”
小志天真道,顿了顿,又指了指二世祖,道:“大哥哥人也很好,给我买了好多吃的。”
柳预谶一听,又不爽了,“为什么他也是哥哥,我就是叔叔?!”
“叔叔是叔叔,哥哥是哥哥。”
“和一个小孩争,你也真是不怕丢人。”
二世祖嘲笑道,柳预谶道:“小李总,你人真好,约会的时候还愿意带个小灯泡。”
“……”
李游不悦了。
哪是他愿意的?
而是这个小鬼头一看到他就扑上来,喊他大哥哥,让他买这个买那个。何璧看到小朋友,爱不释手。
他能怎么办?
李游看着柳预谶一身,嘲讽道:“你这衣品,简直是侮辱我的眼睛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还要玩。”
小志兴奋地拽着柳预安的手喊道,柳预安整个脸色都不太好,一旁的何璧和悦地问:“还想玩什么?”
“那个。”
柳预安顺着望过去,顿时差点两眼发黑晕过去。
跳楼机。
柳预安立马拽住柳预谶,求救:“你去,我不能去了,腿软。”
小志天真问道:“这么大的人了,还怕高?”
“……”
这话有点气人,但那无辜的单纯模样,又让人气不起来。
柳预安连忙道:“哥,你陪他去。”
柳预谶摸了摸小志的头,“小志,让这个大哥哥带着你去玩。”
“怎么又是我?”
李游不悦,只见何璧牵着小志的手,轻哄:“小志,柳哥哥要休息,姐姐陪你去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
于是,李游又带上了拖油瓶。在他们离开之际,柳预谶眼尖地在何璧白衬衣的背部,又一次看到了纸片人。
那纸片人也看到他了,刚要溜,就被他抓在了手里。
何璧愣了愣,看着他。
李游瞪着他,恶声恶气:“你干什么?吃我女朋友豆|腐啊?”
柳预谶晃了晃手里的纸片人,苍白解释:“有脏东西。”
柳预谶无邪一笑,何璧道:“谢谢。”
李游不满地又白了他一眼,才作罢,被小朋友牵着手,拖去了跳楼机。
“哥,我去买杯喝的。”
“去吧。”
“你要喝不?给你买奶茶。”
“嗯,少糖。”
柳预安走后,柳预谶狐疑地看着在他手心扑腾的纸片人,对偶尔朝他投递来的指指点点充耳不闻。
他余光一瞥,瞄到了一个黑影。
不久前跟踪过李游的黑衣女人,此刻正明目张胆地站在不远处,打着黑色长柄伞,看着他。
两人对视了刹那,那女人走了过来,挡住了他面前大片阳光。
柳预谶朝她友好一笑:“坐。”
女人撇了他一眼,冷酷的目光又落到他手里。
柳预谶无辜地晃了晃手里的纸片人,刚要把纸片人撕碎,女人就开口说话了:“这是我的。”
柳预谶原本慵懒地坐在花坛边,穿着医院的拖鞋,翘着二郎腿,女人一开口,他差点栽倒在花坛里。手里的纸片人也找到了空挡,顺势溜出来,钻进了女人的手心。
他刚刚没幻听吧?
这人明明一副女相,为何开口却是带着沙哑声的男声?
柳预谶犹豫了下,问:“你,你是姑娘还是先生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