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往昔（2 / 2）

鸨母闻言瞥向孟岁懿，确见他衣着不菲，腰配一块精简的玉佩，却是极好的青海翠玉，周身气度也不凡，和在座的其他人不可相提并论。

她眼咕噜一转，改口道：“红倌没有更漂亮的了，清倌却是有的，若是几位公子不介意，我便差人去请，但他只谈曲子，不接客的。”

陈瑞匀摆手道：“请请请，快去。”

那鸨母走后，孟岁懿面色不佳地对着陈瑞匀道：“我得走了，这儿我待不惯，你们自个儿听吧。”

刚才他没有当众讲出，已是给足了陈瑞匀面子。

孟岁懿起身未行，就被陈瑞匀拉住了袖子，“等等呗，一会儿人就来了，你就不想见见这传说中的好货色是什么样的？”

孟岁懿扯回被他拉住的袖子，冷下面色道：“不想，要听你自己听，别扯上我。”

陈瑞匀被他一驳只觉面子有失，粗着嗓音面露不屑地诽道：“假清高，都来这儿了还装个什么劲儿。”

孟岁懿也不是泥捏的脾气，当即怒不可遏地斥道：“你说什么！”

两人当即剑拔弩张，同窗之人见情势不对正要劝阻，却骤听远处传来清脆的铃铛声。

不是平时那种笨重的敲击，是极轻快的、悦耳的，像是有韵律的击缶声，但又分外的单薄，一碾既碎似的。

一只系着铃铛银圈的手掀开珠帘，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那儿，那是一只莹白的、消瘦的手指，嫩竹节似的匀称光洁。

从门帘后面走出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，按理说风尘之人着白衣总是有违和之感，但穿在他身上却是更显他面目绸丽，黑眸朱唇，白得像莲叶池里新生的白藕。

几乎是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，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放下单手抱着的筝，盘腿坐下。

一旁的鸨母似乎预见到了他们的反应，满意地笑着介绍道：“这是我们船舫的台柱子，名唤江度泠，不知各位公子想听什么曲子呀？”

陈瑞匀率先反应过来，逼近江度泠一步，意味不明地道：“就只是听曲子？”

“这么白细的一双手，只弹个曲儿，未免太委屈了吧。”

他说着面色已露了些轻佻，孟岁懿面色不善地制止道：“陈瑞匀，你差不多了。”

陈瑞匀闻言笑嘻嘻地道，“哦，对了，忘记了这人是给我们孟大公子请的，怎么也得您先来不是？”

不知为何，孟岁懿第一反应是去看江度泠的面色，生怕江度泠觉得他是个轻佻狂狼之徒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