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（2 / 2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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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野有蔓草，零露漙兮。有美一人，清扬婉兮。邂逅相遇，适我愿兮。
野有蔓草，零露瀼瀼。有美一人，婉如清扬。邂逅相遇，与子偕臧。”
窗外的雨耐着性子滴滴答答，山房内琴音袅袅，婉转吟哦。
一曲毕，五阿哥永琪不禁赞道。“皇额娘琴艺竟如此纯熟，令儿臣大开眼界。”
“日子久了不曾弹过，有些生疏了。”阿武抚着琴弦，淡笑道。“方才那些女孩儿永琪可有中意的？”
“这。。。皇额娘说笑了。”永琪俏脸微红，端起茶遮掩了过去。
方才阿武正瞧着亭中女孩们行酒令，忽听得身后一声，“儿臣叩见皇额娘。”转身一瞧，才看到是永琪，身后跟着几个贵公子。
阿武便让永琪陪她逛逛，其余贵公子另寻他处去玩。
“这原也是应该的事。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。那些千金姑娘们出身优渥，长于富贵，教养见识又比寻常家女子强百倍，是做当家主母的上上之选。”
永琪听着，知晓这件事躲不过了。“皇额娘说的是。”
“听你额娘说你把小燕子安置在了一处小院里。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。待你大婚后出宫开府，有了正经福晋，小燕子充作妾室也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。”
“儿臣明白。”
“只是这福晋，太后和皇上心里大概有了人选，你也留点心，毕竟日后要与你朝夕相对。”
“儿臣知道了。”五阿哥愁绪满腹，便不再开口。沉香袅袅，阿武又抚起了琴。
“风雨凄凄，鸡鸣喈喈。既见君子，云胡不夷？风雨潇潇，鸡鸣胶胶。既见君子，云胡不瘳？风雨如晦，鸡鸣不已。既见君子，云胡不喜？”
过了未时，雨霁初晴。
冬青忽进来回禀。“主子，和亲王福晋打发人来请，说是在烟雨楼小聚，请主子赏脸过去吃酒。”
“哦？都是何人？”
“和亲王、怡亲王、缄亲王福晋，宁郡王福晋，傅恒夫人、鄂弼夫人、高夫人并其家眷有十余人。”
阿武沉吟一番，便道，“这就摆驾吧。”
永琪立即起身道。“儿臣送皇额娘移驾。”
“你自去玩去吧，只记得少饮酒，身子要紧。”
“是。儿臣省得。”
阿武出了四合院，登上画舫，往青莲岛上去。
烟雨楼里已经摆开了宴席，王公福晋贵臣夫人们围坐一桌，其余亲眷在一侧隔间围席。待阿武进来，众人行了礼。阿武笑道。“大时大节的，这些俗礼就免了。”
和亲王福晋乌林珠听了便拉着阿武往主位上按。“皇后嫂子可来晚了。该自罚三杯才是。”说罢端起酒杯就往阿武嘴边送。
阿武瞧着她双颊酡红，晓得先前定是饮过酒的，笑嗔道。“你可是疯了吧，明明是你晚请了我来，又怪我来得迟。”
“谁让皇后嫂子行踪不定，让丫头们好找，谁想你这下雨天的跑去山房里弹琴。快喝快喝。”
阿武躲不过，只好饮了一杯。“好了好了，先只饮一杯。你可别故意灌我。”
乌林珠瞧她饮了，便也不强求。“皇后嫂子可还没用过午膳吧。快尝尝，今儿可有好菜，往日都吃不着。”
阿武瞧了一眼席间，摆着十数样精致菜品。有几样宫中也常做，便晓得这些菜品皆是由各位福晋夫人敬献的。
乌林珠亲自夹了一块挂炉肉，放在阿武碗里。“快尝尝，这肉烤得外焦里嫩，酥脆可口。”
“这道菜宫里也常见。”阿武咬了一口，便觉得满口果香，肥而不腻。
乌林珠得意道，“这可是府上厨子的绝招，他这芡汁可是独门秘方，挂炉的果木也是特制过的。”
“不错。不错。”阿武不住点头称赞。
另还有缄亲王福晋百果鸭羹、怡亲王
福晋敬献的青澄饼秋白脯、盐水鸡，鄂弼夫人敬献的松鼠桂鱼，高夫人敬献的石锅鱼，阿武一一尝过，果然与宫中风味不同，不由得食指大动。
“皇后嫂子可别光顾着吃啊。”
阿武抬头看到乌林珠一脸笑意，嗔她一眼。“你又有什么花样，快说吧。”
乌林珠瞧着饭菜吃得差不多，使人来撤下去，又端上几个下酒小菜和果品。吃得差不多了，该行酒令了。
阿武就着旁边丫头的茶碗漱了口。“来吧。今儿行什么令。”
乌林珠将骰子放在阿武跟前。“这头一令自然是先请皇后嫂子定了。”
阿武一笑。“那就先来个简单的。行个探花令吧。”当当当三声铜锣响。
“席间诸人听令，令官为探花使，以一骰摇点，揭示坐客。次坐接摇，点同，为他人得花，罚探花使一杯；不同，则自饮一杯，送次坐摇。”
众人应声。“得令。”
阿武为令官，以一骰摇点，得了四。次坐乌林珠接摇，得三，端起酒杯向阿武得意道。“皇后嫂子饮吧。”
再次座傅恒夫人接摇，得一，笑道。“皇后娘娘，您还得一杯。”阿武无奈，连饮二杯。
下首高夫人接摇，得四。阿武先乐道。“高夫人，该你了。”高夫人起身饮了一杯，将骰子交与下家。如此一番，一圈下来，阿武连饮了六七杯。
第二轮乌林珠坐庄。行三无多福令。当当当三声铜锣响。
“席间诸人听令，两骰递摇。得三五合席皆饮。遇二六或幺二幺四免饮。如多几点上首几位与摇者同饮，少几点下首几位与摇者同饮。”
众人应声。“得令。”
乌林珠先摇便得了三五，直夸自己手气好。阿武一旁抓着她的袖子道。“快说你是不是作弊耍赖了。”众人大乐，共饮一杯。
依次往下，傅恒夫人、鄂弼夫人各少了二点、四点，高夫人、宁郡王福晋各多了三点、五点。连带上家下家一起饮酒。
一轮令行毕，众人都饮了不少，阿武便说道，“来些文雅的吧，这么喝下去可受不住。”众人哄笑，傅恒夫人便又起了猜花令。令人拿来签筒，内有十二根花签分别刻有春花：迎春、春兰、蕙兰；夏花：牡丹、芍药、建兰；秋花：荷花、秋菊、桂花；冬花：墨兰、水仙、梅花。
“席间诸人听令。每人掣一根筹，不可示人，“寻花客”开始寻花。即猜某人是什么花，猜中则持该花筹者饮一杯；猜不中，“寻花者”与持该花筹者猜拳，负者饮酒。”
众人应声。“得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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