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皱眉回来啦（2 / 2）

皱眉道：“其实一开始我想得跟你差不多，但事实并非如此。”

秦远被勾起了兴趣，他道：“哦？”

皱眉道：“他们的皇帝一向勤政爱民，是个人人称道的好皇帝。但是却偏偏喜欢上了几年前的状元郎，当今身兼御史中丞、宗正卿、左散骑常侍三职的一个男子。”

“那个男子家中已有妻室儿女，而皇上虽然有后宫三千佳丽，却还没有孩子。”

“但是皇帝却因为那男子的缘故，从此不再踏足后宫。”

“朝中大臣时常上奏此事，拿‘不孝有三，无后为大’来压皇帝，但皇帝根本不理那些奏折，依旧我行我素。此事一直僵持着，直到今年，皇帝因为想给男子名分，便在朝堂之上公开了他和男子的关系。”

“结果……大臣们联合太后推翻了皇帝、将皇帝和男子关押进地牢，并贴出告示说五日后将两人游街示众，拉到斩龙台处死。”

“当天，我去看现场看了。”

秦远关切地问：“结果怎么样？”

皱眉道：“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那两人相貌如何。”

秦远道：“他们长的怎么样，又不关我的事。我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
皱眉笑道：“那他们之间的结果可关你的事？”

秦远不悦道：“你怎么老是在这种时候卖关子？”他吐槽，“你当自己是酒肆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么——‘预知后事如何，且听下回分晓’！”

皱眉道：“好吧，我好好讲事情，就不拿你来开涮了。”接着，他开讲道，“我见到了这两个人，他们被铁链拷着脚腕，手腕，还有脖子，身上伤痕累累，估计在地牢里受了不少皮肉之苦。”

“那个皇帝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，容貌端正，眉宇间有种不怒自威的尊贵。而那个男子，相貌清秀，有种很干净的书卷气质。”

“当时人们惊讶的望着皇帝和男子，交谈谩骂之声此起彼伏……”

“两人走上斩龙台，被人压到斩龙台极南极北的方位，他们背对着对方。当时我站在台下，就在那个皇帝的面前。当刽子手举起大刀的时候，皇帝说了一句话，‘爱卿，到了阴间，咱们退隐朝堂可好？’，我从未见过他的那种眼神，很难形容……”

“明亮清澈的像个刚出生的孩子。”

“男子不答，只说‘听说，阴间有彼岸花，咱们到那儿拜堂成亲吧’。皇帝应了一声‘好，就依爱卿所言’，刀就砍下去了……”

“人头落地，血涌了出来，染红了囚服。那囚服，红的像喜服，人头落地、炸开的声音，恰似庆婚的爆竹。”

皱眉眼中仍有悸动，他道：“看到皇帝死了，在场的百姓有哭有骂，当时那个刽子手的手中的刀就不稳了，一不小心落到我身上。若不是我避开的快，只怕要废掉一个胳膊！”

秦远道：“既然这是之前的伤，怎么要到回来了才处理？”

皱眉解释道：“我受伤后，立即去找大夫医治。只是回来的时候沾了水，才又重新敷药处理。”

接着，两人都沉默了，空气中突然没了声音，寂静的可怕。

皱眉突然开口，道：“阿远，你可知道那个皇帝被推翻的原因是什么吗？”

秦远道：“因为那群和太后勾结的臣子。”

皱眉道：“错！因为他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！”

秦远道：“喜欢一个人就喜欢了，还有什么该不该的？若我是皇帝，谁敢忤逆我，我就废了他！”

皱眉道：“可他们是君臣，又同为男子，难道你不觉得他们这种感情很……很奇怪么？”他在选择形容的词汇时，纠结的眉头皱到了一起。

秦远道：“我倒是觉得，那种可以生死相随的感情很令人羡慕。”他甚至反问道，“你说，你能找到一个愿意为你放下一切，陪你去死的人吗？”

皱眉无言。

秦远道：“不过，如果有人愿意为我去死，我却未必愿意为他去死。因为，我只会为自己在乎的人抛弃生命。我想，这世上，大概人人都是这样的吧……”

皱眉无视了秦远的话，道：“我知道你很崇拜沧澜宗的宗主。可是现在你还小，根本不懂什么才是真正值得崇拜的人，我只怕有一天你会因他误入歧途……”

闻言，秦远面色一寒，道：“我爱崇拜谁，是我的事！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，也是我的事！我走不走入歧途，更轮不着你来替我操心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