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（2 / 2）

卞安城是云朝的首都，经济发达，人文丰富，城内四通八达，车水马龙，热闹非凡。

一大早，城门口排队进城的人就熙熙攘攘。

棠夕顺利进了城，迅速来到城西的卫将军府后面的小巷里，扣了扣侧门。

门后的小童在将军大婚之日见过棠夕，赶忙开了门，领着棠夕一路穿过庭院，直接去了后院。

院落里的凉亭下，一位美丽的妇人斜倚在石桌旁，满脸愁容。

棠夕走过去，轻轻环住她的肩膀，叫了声“姐姐”，妇人这才惊觉棠夕的到来，立刻起身，紧紧抓住棠她的双手，哽咽道：“小妹，你终于来了……”

棠夕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，微笑着问：“几个月了？”

棠芊叹了口气道：“快六个月了，我们屋里说。”

卧房里，茶桌上煮着一壶清茶，一缕雾气袅袅氤氲。

棠夕搀着姐姐在茶桌旁坐下，问道：“姐夫失踪多久了？”

“已经五天了。”棠芊泪眼婆娑道：“府里的人能打发的都出去找了，什么消息都没送回来。”

棠夕将手帕递给她，轻声道：“他失踪前，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吗？”

抹了抹眼泪，棠芊向她描述了卫郎失踪前的情形：“五天前，卫朗下了朝回到府里，说要去清宁参加一个宴席。身为朝中大臣，他去外地办公务是常有的事，我也习以为常了。只是去外地参加宴席倒是极罕见，他并不是一个在官场上蝇营狗苟的人，来往的朋友皆是交往多年的知己。我觉得奇怪，所以特意问是谁家的宴席。卫郎只神神秘秘地回答了一句：‘先生亲自邀请，不能不去。’再问下去，他就什么都不愿意说了。”

“清宁找过了吗？”棠夕问。

棠芊点点头：“城里城外都找了好多遍，什么线索都没有。守城的都说，未曾见他来过清宁。”

棠夕沉吟片刻，又问：“姐夫称呼‘先生’，说明给他发函的人曾经教过他。对于这位‘先生’，你有什么线索吗？”

“卫郎对他极为尊重，接到邀请函的第二天便匆匆出了门。可是教过他的先生此刻都在卞安城内，都说未曾见过卫郎。都怪我，为什么没问清楚……”棠芊撕扯着手里的丝帕，眼睛里满是焦虑，坐立不安。

“所有教过他的先生都问过了吗？”棠夕追问道。很明显，这位“先生”是关键线索，找到他，说不定就能找到卫郎。

“这……”棠芊愣了愣，道：“我隐约记得，卫郎曾经说过他幼时在皇宫里给几位皇子伴读过几个月，至于当时的太傅是谁，这就要请教老夫人了，对于卫郎的过去她最了解。”

卫老夫人的卧房外，棠芊和棠夕在门口等着，一个丫鬟进去请示，半晌才从里面传出来一个沙哑疲惫的声音：“进来吧。”

屋内，卫老夫人斜倚在坐榻上，脸上还有刚刚哭过的痕迹，眼睛微微闭着，任由大丫鬟明月轻揉着太阳穴。

对于棠芊这个儿媳妇，卫老夫人其实是不满意的。

卫家祖上是豪门大户，卫朗的父亲卫晨曾官至宰相，后忽受皇上冷落，调至一个闲职，从此郁郁寡欢，九年前已驾鹤西去，卫家的声势也因此有所衰落。

好在卫朗争气，小小年纪，骁勇善战，文武双全，与百谷的几次征战中都打了不少胜仗，被封为最年轻的将军。

在卫老夫人的计划中，那自然是要替卫朗千挑万选一桩最最称心如意的亲事，至少要门当户对，把卫家的门面再撑起来。

然而，人算不如天算，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叫棠芊的丫头，无生世无背景，却偏偏把卫朗的魂儿都吸走了。

卫老夫人虽然不满意棠芊，可她毕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，做不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样子，而且她是真的疼卫朗，卫郎求了她好久，她心一软便也答应了。

只是自从棠芊嫁进来，卫老夫人一直觉得心里有点憋闷，卫朗整天跟新婚老婆卿卿我我，到老母亲这里晨醒昏定都成了例行公事，敷敷衍衍。

卫郎失踪后，府里的人派出去了一拨又一拨，始终没有消息回来。他失踪的消息又不好大肆宣扬，一时间将军府上下竟没有一个有主意的人。

卫老夫人紧张儿子的安危，不由将怨气撒到了棠芊身上。皇上的二皇女文阳公主曾经十分属意卫郎，如果当初能与皇家结了亲，借助皇室的力量，说不定卫郎早就平安回来了。

卫老夫人心里苦闷，见了棠芊自然没有好脸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