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利乌斯一世（2 / 2）

“舅舅的好朋友。”风临岛阿黛拉道，“他在掉进去。”

尤利乌斯沉默了片刻，他听见自己道：“然后呢，还有别的什么吗？”

“没有了，”风临岛阿黛拉道，“我第一眼看见舅舅的好朋友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个画面，然后是他杀死了瑟奥，就没有别的了。”

“洛甘涅杀死了瑟奥。”尤利乌斯立刻道，“在哪里？”

“风临岛的王宫。”风临岛阿黛拉道，“我没有去过那里，妈妈不让我去，她说那里是污秽丛生之地，但是我见过那里的画像。”

“你曾经见过你的舅舅吗？”尤利乌斯问，“现在正在当亲王的那位。”

“没有，”风临岛阿黛拉道，“妈妈只让我见过瑟奥舅舅，她不喜欢其他的兄弟姐妹，她说他们是一群最恶毒的商人。”

“你什么时候会杀死我。”风临岛阿黛拉问。

尤利乌斯蹲下身，直视女孩的眼睛：“你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吗？”

“我知道，”女孩道，“死是海的另一头，爸爸妈妈都在那里。”

“所以你不害怕死。”尤利乌斯道。

“我为什么要害怕？”风临岛阿黛拉问，“死亡是永恒的，我为什么要害怕一个永远不会变化的东西。”

“可是你就再也见不到你所留恋的任何东西了，”尤利乌斯道，“阳光、草地、你的亲人、甜品、你的小狗......”

“可是它们最终也会死去。”风临岛阿黛拉道，“活着不是永恒的，死亡才是，我终究会在终点看见它们的。”

“我们不会在现在杀死你的。”尤利乌斯摸了摸女孩的头发，“你的那块饼干可以等一等。”

“你在看见我的第一眼，看见了什么画面吗？”尤利乌斯问。

“我曾经看见你杀死了我的父亲，”风临岛阿黛拉道，“还有——”女孩顿了顿，眼睛直视前方，仿佛在思索着什么，几秒后，她道：“我看见你坐在王座上。”

尤利乌斯的心脏在那瞬间被冻结了，他感觉恐惧缓慢的升上他的胸腔。

“那王座是什么样子的？”他问。

“我看不清楚。”风临岛阿黛拉道，“但是你坐在王位上，很多人朝你行礼。”

“那大厅是什么颜色的？”尤利乌斯问，“天空是什么颜色的？”

“你捏疼我了，”风临岛阿黛拉皱眉道，尤利乌斯立刻松手，他双手搭住女孩的肩，“天空是什么颜色的？”

“我看不清。”风临岛阿黛拉道，“我说过我看不清，我只看见你坐在王位上，有一群人向你行礼，其他的我什么都看不清。”

“那群人是什么样子的？”

“我看不清。”风临岛阿黛拉道，“他们都是人影，全都是一团灰色的影子，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
“那你怎么知道那是王座。”尤利乌斯问，语气像是结了冰。

“你坐在大厅最高的位置上，一群人向你行礼，”风临岛阿黛拉道，“他们高喊：‘天佑吾主，尤利乌斯一世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