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心心念念都是你（2 / 2）
“夜间饮茶，容易失眠。”宁远舟一脸无辜道。
如意看了他一眼，目光柔和了些“下次不要等我这么晚。”见他欲开口反驳，指尖在他唇上轻点“不止你会心疼我，我也会。日间你的琐事本就繁多，晚上因着我还不能早些休息，快回去吧。”随即在他唇上一触即分，将他送出了房间这才进了内室。
宁远舟一路走着，路过元禄的房间，习惯性想进屋替他把脉，手放到房门上，才想起元禄早已痊愈，不由得会心一笑便要离开，却被一阵声音吸引，停住了步伐。
“殿下，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？”元禄压低了声音道。
“金姐姐给我留的功课有些多了，今日的武功还没练够时间，元禄，你陪我去再练会儿吧。”杨盈软语道。
元禄偷偷深呼了口气，才道“殿下，明日午后我们还要去拜访徐国公呢，你该早些休息才是，明日，明日访客回来我陪你加倍练习如何。”
杨盈闻言叹了口气，复又开口道“元禄，你那天不是说等白日我们清醒了，你便答复我吗？可你这些日子总躲着我，便是与我一起，你也只挑金姐姐他们都在的时候，是我会错了意，还是你后悔了？”
元禄连忙解释道“不不不，殿下，我怎会后悔。只是我们现下还小，我怕误了殿下，也怕自己把持不住。殿下，你是终将翱翔天际的鹰，不能因我而困顿不前，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，我想再努力些，争取早日能与殿下相配。”
“明日复明日，明日何其多？你要觉得如何才算与我相配？我是想要翱翔天际，可这同我想要与你两心相许并不冲突，你我都要不断努力，不断成长，既然如此，为何我们不能一道成长？”杨盈朝元禄走去，直视着他，她的眼睛里光芒闪烁熠熠生辉。
“殿下。”元禄看着她的目光，再说不出一句违心的话来，良久，他才开口道“是我还不够勇敢，我不及殿下之处太多了。”
杨盈伸手一推元禄，他猝不及防向后一倒，便正好坐在了床边，慌慌张张正要站起身来，便见杨盈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“元禄你这些日子光顾着躲我，是不是忘记练功了？”
元禄避开她的目光，轻轻点了点头“自从殿下同我说过那话之后，总是情不自禁会想起你，连精神都难以集中了。”
杨盈恍然“难怪你会觉得同我在一起会耽误我成长，感情是你自己静不下心了。”
元禄垂眸“我仰慕殿下实在太久了，一朝美梦成真，便有些情难自已，更不敢相信，总觉得自己还在梦中。”
“元禄，这不是梦。”杨盈见他一脸乖巧地模样，忍不住俯身在他脸庞落下一吻“一路同行，不知不觉间，我早就对你动心了。与远舟哥哥重逢那次，是你替我解了围，天星峡大战，你身体明明已经撑不住了，却还在奋勇杀敌，路上我心血来潮想骑马，你就护在我身边，后来……我眼睁睁看着他死，也是你陪我熬过了那段日子，我去找你，结果我们倒在了一处，你陪我聊到天明。”
元禄克制地抓着床边，脸色通红，不敢看她，却细心地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“原来殿下都记得。其实郑青云出现的时候，我嫉妒得都要发疯了，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恶念……”
“元禄。”杨盈笑盈盈地打断他道“忘了他吧，他已经不重要了。”说着伸手捧着他的脸，同他四目相对“而我，现在就在你眼前，我心里，是你，只是你，也只有你。”
元禄看着近在咫尺朝思暮想的人，一时之间竟忘了呼吸，只知道傻愣愣地看着她，杨盈被他的傻样逗笑“元禄，你在看什么？”
“殿下……”元禄惊叹道“你好美。”下意识学着她的样子也伸手捧着她的脸。
杨盈面色绯红地看着他“我有多美？”
元禄一时之间竟忘了该说什么，只是像是被她蛊惑了一般，轻轻凑过去同她额头相抵，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，半晌憋出来一句“殿下，我……我可以吗？”
杨盈闻言面色瞬间涨红，下意识闭上了双眼，只觉元禄的呼吸离她越来越近，两唇相碰，某人却只知道揽着她，没了下一步的动作。
杨盈无奈地笑笑，舌尖试探性地触碰他的唇角，元禄无师自通，开始学着去掠夺彼此的呼吸。
“元禄，你睡了吗？”宁远舟听着屋里的动静，不得不伸手敲了敲门，打断了两人。
正学习着的小情侣两人忙不迭放开彼此，杨盈将脸埋进元禄胸口，捂着嘴平缓过快的心跳和呼吸。
元禄揽着杨盈有些手足无措，只好轻拍了拍她的背，深呼吸几口，假装刚被吵醒似的开口“头儿，怎么了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本来想来看看你身体，结果刚刚才想起来你早就已经好了，明日你还要陪殿下出访呢，早些休息吧，我先回去了。”宁远舟说着声音渐小，人却一个闪身，躲在了暗处并未离开。
元禄清醒过来，忙取了一旁挂着的披风将杨盈裹得严严实实，将她送到窗边，四处看了一遍才把她送了出去，在她额头落下一吻“殿下，你我的职责还未完成，我亦没有足够的地位来向你求亲，我不能毁了你。殿下，快回去休息，明日还要去探访，往后这样的时候，我都会陪着你，直到你不再需要我。”
杨盈回头看了他一眼，有些不舍“元禄。”
“殿下，我会在梦里想你的。”元禄看着她，忍不住笑道。
“好。”杨盈也笑着看向他“我也是。梦里见。”
元禄傻笑着冲她招了招手“殿下，我看着你离开。”直到杨盈的身影消失不见，元禄才有些失落地伸手摸了摸唇瓣，关好窗回了房间。
屋顶上，元霜和钱昭对视一眼，同时轻叹了口气“这算不算养儿养女的烦恼？”
钱昭“是有些类似。”
元霜复又长叹一声“既怕他们不相爱，又怕他们爱太深。幸好头儿及时打断了，不然我们俩就得抽一个去负责棒打鸳鸯了。”
“还未成亲，于礼不合。”钱昭点了点头道。
“这是次要的，主要还是两人都太小了，正是发育期，还是得等他们长大些才行。”元霜摸了摸下巴道。
“殿下正值碧玉年华，元禄也已成年了，不算太小，可以成亲了。”钱昭认真道。
元霜摇了摇头“现下这个年纪，谈恋爱可以，其他……不行。回头你找元禄说一说，我跟殿下提一下，让他俩再等两年，至少等殿下十八了再说。”
钱昭不解“有何讲究？”
“大秦有个政策叫晚婚晚育，优生优育。女子最佳生育年龄大致在23到30岁，男子大致在25到35岁，在这个区间内孕育孩子，对女子的危险是最低的。”元霜认真道。
钱昭诧异“你连这么远都替他们规划好了？”
“人无远虑，必有近忧。若是将来殿下和姐姐一样，想要拥有自己的孩子，我总要提前让她们的危险降到最低。少年人的恋慕赤诚热烈，却也容易像火焰一样灼伤自己。”元霜偏头看向钱昭，忍不住笑道“若是我十六岁，我也不会这么轻易靠近你，而我现在，已经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。我也不是要阻止他们靠近，但是少年人嘛，总可以再慎重些。元禄的试错成本远远低于殿下，若他真的爱慕殿下，总要为殿下多考虑些。”
“自当如此。”钱昭点了点头“走吧，回去休息。”
任由钱昭揽着她回了房间，元霜开口道“明日他们要去何处拜访？”
“听说是徐国公府。”
“初国公府可曾拜访过？”元霜好奇道。
“李同光与初国公因着安帝赐婚一事，早已同气连枝。我们与李同光合作，初国公那边自有他去说服。”钱昭将她送入房间“想起金明县主了？”
“嗯。”元霜点了点头叹了口气，“安帝当真害人不浅。”
“听金帮主之前所说，初国公之子材质平庸，金明县主虽有志气却有些娇纵天真，初国公死后，这二人守成尚可，沙东部再想同另外两部相抗衡就有些难了。现如今他们与李同光联手，凭长庆侯的手段，便是助沙东部再上层楼也未尝不可。”钱昭分析道。
“单从合作的角度来看，李同光对此事可不算太热衷。”元霜摇了摇头“又要借初国公之势，对待合作的媒介金明县主却避之不及，我倒是觉得同李同光合作之事，还是多存些戒备才好，此人不宜深交。”
钱昭拍了拍她的肩“不必担心，头儿最擅长因势利导，惯用阳谋，便是李同光对我们心怀不轨，因着他自己的利益，也不至于做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。”
“头儿倒是一贯如此，虽然心狠手辣但是从来不屑于动用那些个宵小手段。”元霜不由笑道“这也是你们愿意同他生死相随的原因吧。”
钱昭轻笑“你不也是吗？”
元霜看向他“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？”
“初见之时，你便是认定了头儿不会害你，才敢肆无忌惮地将所有的一切坦然告知。”钱昭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“小元霜虽然天真了些，但是从来不傻。”
“钱小昭长本事了啊，你莫不是也想学十三哥做我哥哥？”元霜凑上前吧唧一口道。
钱昭但笑不语，回敬了她一口才道“情哥哥……不也是哥哥？”
元霜忙捂住他“不行，钱昭不能这么ooc！会被吐槽的。”
“ooc是什么？”钱昭不解。
“就是按着钱昭哥哥你的性子，不能说这话，被十三哥他们听到了肯定怪我把你教坏了。”元霜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“瞧，这话说得你自己耳朵都红了，还有些发烫呢。”
“我倒是听说过，有人念叨才会耳朵发烫，可是你又在偷偷想我？”
“嗯。”元霜下意识点了点头，温柔地呢喃“无时无刻，心心念念，都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