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内讧（2 / 2）

来到楼下，戳进人群，往前一蹭，仰头一望，一只小泰迪黑乎乎毛绒绒的一小砣，卡在六楼和五楼间的两根私人拉的网线间，想必就是个两斤左右重，否则老早落地了。

“哎呀呀，我的天呐，我的小迪迪怎么挂那里了”，一老太手提把青菜，哭天抢地地跑向人群，吧啦吧啦，李风听明白了，老太太孤独一人，老伴儿走了，一女儿出国，给弄了枚两月多大的小泰迪，让老太太逗逗乐。

早上放窗台上晒太阳，忘记了关窗户，出去买把青菜，这狗狗就掉这儿了。

李风，捋起袖子，将头发顺到两耳后，拔拉开前边的人，噌噌，直接徒手攀岩而上。

“嘶，切，厉害…”

她充耳不闻，上下牙关紧磕，舌身弯曲砥紧上齿额。

到了目标地，她右手扣着凸起的墙壁棱沿，左手伸臂一揽扯回了小狗，这狗抓着了，一只胳膊，人自个下不来了。

地面上的人也看出来了，吆喝着，“把小狗丢下来，大家往一起挤挤，能接住！

姑娘，顺着你的身侧丢！丢！丢！快点！”

“好！”

“接着！”

一个黑团子落在无数双撑开的手掌上。

李风，手指磨破了，斑斑血迹在墙壁的凸棱上像盖的梅花的印记……在灼灼的午间光照里忽隐忽现。

最后的那两米，她似任性且四肢无力的坠下，被人们抬着缓缓放在地上。

抱着小狗狗的老太太，脸颊蹭着毛绒团子，吸溜着鼻涕眼泪，哽咽着说：“谢谢，谢谢小姑娘”。

她像没听见，着急慌忙地跑了，进了门，一下子摔在床上，闭目养神。

手机震动。

她侧身够着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，瞥一眼，是弟弟的主治大夫高主任打来的电话。摁下，压了免提，手指太痛，撤心拔肝的疼。

“小李，很忙吗？正午了，你弟还没吃午餐呢。我刚从他病房出来。”

她从床上一跃而起，抓起手机“高主任，谢谢你的电话，我马上就到医院了。”

她冲进厨房关火，关了所有窗子，一溜烟飘出房门，一路跑进狗不理包子店。然后一手拎包子，一手拎粥。等她气喘吁吁站在病房门口，深呼吸了几下，悄悄推开门，弟弟专注地在翻着本杂志。

她蹑手蹑脚地晃到病床边，将提着的包子杵在杂志上，“姐，你啥时候进来的，怎没一点声响？”

“呵呵，你姐怕惊扰你的专注力，看看。”

“呀，姐，你没穿鞋啊，”强子瞥了眼高高抬起的只穿着袜子的脚，“赶紧穿鞋，姐。”

“这叫软着陆，无声无息”，李风呵呵呵呵的乐了好一会儿。

姐弟俩吃完午餐。

她偷偷溜去护士站，用碘伏擦拭十指，嘴角往两边不停地扯。

她感觉有些累。就躺沙发上，想迷一会儿，中午从未睡过觉，懵懵懂懂听见手机振动，拿起扫一眼，是陈露打来的电话。

她慵懒地晃悠晃悠地走出病房，瞥一眼睡熟了的弟弟，轻轻带上门。

摁键接听。

“陈姨好，有事？”

“李小姐啊，明天上午十点半我来接你，咱来家里吃饭，认个门。”

她软濡地嗫嚅道“好—的，陈姨。”

下午，她又去了几家商场，

夜幕四合，屏蔽了白日的喧闹。

夜色下的繁华又是另一番景象。

李风见弟弟已经睡熟，悄悄抽出笔记本电脑，轻手轻脚出了病房，落坐公共座椅区，这会儿，病人及陪护都去休息了。

她又是抠搜搜一番，弹出个对话框。

【大尾巴狼】：老大，你丢了两千万哎，可惜。

【丸子】：若再有黑“豆子”家活儿的单，别挂了。

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