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觉醒（2 / 2）

他于是坐上床，摆出促膝长谈的架势，说道：“在问这个问题之前，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？”

“我当然知道我是谁，我是奥斯·雷顿，是西萨姆人类王国的一个尊贵的贵族。”雷顿子爵想也不想地说道。

花店老板看着他，用有些怜悯的口吻说道：“你知道吗，这里只是一个精神幻境，不是真正的西萨姆人类王国，你也不是真的奥斯·雷顿。你只是一个被幻境制作者设计出来的，赋予了性格和行为方式的工具人。”

“不可能！你在骗我。”雷顿子爵有些失态地大喊道。

窗外的树影摇曳着，灰尘在阳光下飞舞，一切看起来都非常真实。

“在现实世界中，西萨姆王国早就覆灭了，你早500年前就死了。”花店老板掏出了自己的通讯器递给他看，“这是幻境外面的现代人做的东西，你看看吧，我也没必要骗你。”

雷顿子爵用被绑在一起的双手颤抖地接过，像是在看什么怪物，他不甘心地张嘴反驳道：“我会痛会饿，会开心会难过，我是真实的人。”

花店老板主动安慰道：“我没说你不是人，只是说你是被人设计出来的，你的行为都是被人安排好的，你知道自己真正想做什么吗？”随后不慌不忙地祭出灵魂拷问，“在见到我之前，你从哪来，要到哪去？在过往的记忆里，你的人生是什么样的？”

雷顿子爵被问懵了，下意识回答道：“我是从王度把神使接回封地，打算请神使赐福，但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个做。我应该是个风流多情的人，好像还有好几个情人，但我完全想不起来他们的样子和名字。”

“你再看看你的房间，里面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吗？”

雷顿子爵环视了一圈，只觉得自己的记忆像是笼罩在一片迷雾中，看不真切。

花店老板轻描淡写地添上最后一把火：“你自己心里其实也有所猜测吧，不然我刚才说的时候，你也不会这么大反应。”

雷顿子爵沉默了，垂着头不说话。

见把人忽悠住了，花店老板给他松了绑，用朋友般的语气劝道：“你要不去你家城堡的地下室走走，那里可能会有答案。”

解了绑的雷顿子爵不负之前的精神，点点头，同意了，整理好衣服跟着花店老板安静地出了卧室门。

他一路走一路恍惚，看着城堡里的内饰想到，这个房子一直是这样的吗，这个佣人是叫什么，什么时候进的城堡？

等两人路过花园，雷顿子爵看到了坐在里面喝茶的理查德，他的茫然在此刻达到了巅峰，这人是谁，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，难道我真的是虚构的人吗？

花店老板不露声色地拉了他一把，将雷顿子爵带到了地下室的入口。

看着蜿蜒向下的台阶，雷顿子爵又是一阵恍惚，这里什么时候有个地下室了？

花店老板落后半步，递给雷顿子爵一个从墙上拿的烛台，他开口道：“下去看看吧，答案就在

雷顿子爵下意识地迈出脚步，却也撞上了空气墙，一下子就被撞醒了。

他不死心地试了一次又一次，却无论如何也过不去。他摸着这堵看不见的墙，如此违背常理的存在和真实的触感让他不得不接受了事实，这里只是一个幻境罢了。

雷顿子爵瘫软在地上，眼泪鼻涕不受控地流了满脸。

花店老板接过他手里的烛台，跳跃火光自然地映着那神秘的阶梯，尝试又失败了。

幻境原住民也过不去，制作者也没现身，想来是清楚他做的都是无用功吧，都不屑于来拦。

这勾起了花店老板的斗志，火光在他瞳孔中闪烁，已经准备退休的心又迸发出了巨大的活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