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七章 愧疚（2 / 2）

咿咿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，指了指李鹤身后。

李鹤身体僵住，缓缓回头，发现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面容狰狞的佛像。

明明进来的时候还没有看到。

“别看，回头。”

一道动听的声音传入李鹤耳中。

李鹤赶忙将脖子扭转回来，而后快速说道：

“琉璃？”

藏在暗处的申琉璃没有回话，只是飞出一杆朱红毛笔，直线攻向可怖的佛像中。

那佛像通体发黑，似是由石头做成，却如活体般呼吸律动。

他抬起头瞥了一眼冲杀上来的毛笔，石口一张，吐出黑水。

那黑水凝重如墨，有虫蚁飞过，顷刻间化为灰烬。

赤色毛笔撞上黑水，泛起阵阵红光，发出的剧烈高温将黑水尽数蒸发干净。

毛笔速度加快，佛像表情狰狞，眼睛变得狭长，再次张口。

一柄柄石箭被他喷出口中，将毛笔打飞。

申琉璃冷哼一声：“滚回你的酆都！”

话音刚落，重新回到申琉璃手中的毛笔发出万点金芒，有圣文凭空飞舞而出，拼凑成诗句。

举头西北浮云，倚天万里须长剑！

圣文翩翩飞舞，化作千柄光剑，直直刺向佛像。

佛像脸上表情更加狰狞，透露着些许不甘，最后化为灰烬。

“这里不比京城，怎么那么不小心。”申琉璃转身看向身后的李鹤，语气透露出些许责怪。

“草民感谢公主殿下救命之恩。”李鹤回道。

申琉璃愣住，如果记得没错，这好像是李鹤第一次跟自己道谢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公主殿下私离京城，恐会惹来陛下不满，如若殿下真的关心草民，还是速速回去吧。”

李鹤语气中的疏远让申琉璃感到不适，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言语。

“我……”

李鹤自顾自来到两名兵役跟前，确定他们只是短暂昏迷，而后倚着墙壁而坐，重新闭上了眼睛。

申琉璃朱唇轻动，说不出一句话。

一股难言的痛苦梗在她心喉，良久良久，不再言语的她轻轻离开。

感受到申琉璃的离去，李鹤缓缓睁开眼睛。

一旁的咿咿伸手抚摸着李鹤的额头，似是在安慰着他。

“我是不是对她太凶了？”李鹤问道。

咿咿却听不懂，只是将新的鸡腿递给李鹤。

李鹤接过鸡腿大口啃了起来。

见到申琉璃，他也知道咿咿送来的鸡腿是哪里来的了。

有感激吗？

有。

有愧疚吗？

有。

有后悔吗？

李鹤不知道。

因为这个结果，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申琉璃，都好。

但明明知道自己是对的，为何心里还是那么难受呢？

李鹤不知道，他也想不明白。

正当他心里一团乱麻之际，咿咿递给了李鹤一卷木册。

李鹤接过木册，打开一看，上面书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诗词。

这是百家学院秘制的法器，能将圣学术诗存储在木册中，提供给圣学门生以外的人使用。

李鹤抱着木册，久久无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