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一十五 伙房关门了(2 / 2)
沈漾和白月疏随着赵克元说话,同时看向谢言川。
小谢将军后背僵直,耳尖绯红,他抿抿嘴,“突然忘了。”
漾漾会信的吧。
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沈漾。
赵克元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,白月疏眼睛转了转,踮着一只脚,小心翼翼的从桌子捞了半盘子虾过来。
她推着赵克元的后背,压低声音,“走走走,我们去那边吃。”
等到这方阴影只剩下沈漾和谢言川两个人。
小姑娘顺势坐下,单手杵着下巴,“怎么不吃了,是不合胃口吗。”
她丝毫不提令人尴尬的话题。
谢言川手上松了力道,“不是。”
捞汁海鲜泡的时间久了,味道更甚,谢言川嘴里还没咽下去。
他似乎想起来,“我很喜欢。”
眼尾处带着认真,他看着沈漾又重复一遍。
“我很喜欢这些,谢谢漾漾。”
晕黄的烛火被风吹的晃动。
门外隐约有巡逻的兵将经过,沈漾咽了口口水。
整个人不太自在。
“赵大哥的仇报了吗。”
听沈秦说,杨兵礼身上藏着许多南疆的线索,怕是暂时不能死。
但谢言川既然能把赵克元叫过来,也不会空穴来风。
看赵克元刚才的状态,同往前有所变化。
沈漾好奇的问了一句,她都能看出来,白月疏自然更心细。
赵克元狼吞虎咽,两个馒头下肚。
这是他近几年吃的最为爽快的一次,白月疏的睫毛打在眼睑下方。
“赵大哥,你现在——”
赵克元手上的筷子顿了顿,他似乎释然了。
“谢将军解了我心里悬起来的刀。”
今个下午。
谢言川确实带着赵克元去见了杨兵礼。
军营的牢狱阴暗,能出现在这里的多数都是叛逃之人。
刑具上沾着血。
赵克元几乎认不出那个一身脏烂的男人,是当初那个夜晚,高高在上砍下父亲头颅的男人。
他似乎是疼的厉害。
整个人躺在地面上,血衣沾着腐烂的皮肉,往外喘着粗气。
谢言川一身软甲,双手背在身后。
“还活着,你大可去问。”
他在跟赵克元说话。
有小兵打开监牢的门,锁链落在地上。
赵克元原地站了许久,才慢腾腾的进去,脚步声惊醒地面上的杨兵礼。
他挣扎着睁开眼睛,正好对上赵克元的鞋底。
赵克元蹲下身子,声音冷漠,“你还记得我吗。”
这张脸相比较十年前,更加成熟。
杨兵礼意味不明的笑了几声,笑声扯动身上的伤口,他指尖蜷缩,“你和你爹长的很像。”
赵克元的拇指戳进杨兵礼脸上的烂肉里,狠狠用力,他疼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。
嘶哑的叫声传遍整个牢狱。
这里的人司空见惯,甚至连头都没回。
赵克元的头发垂下半缕在地上,他依旧冷漠,“当初究竟是为什么,我爹只是个卖布的商人。”
“你若说想要千织锦的染料,为了一家人的姓名,我爹不会不给你。”
他把指甲从杨兵礼脸上拔出来,“你为什么要杀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