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阴影（2 / 2）

“力量来自于敬畏，对吗？”张未笙不屑的说，“醒醒吧，收起你在书本上得来的那些花言巧语，你们都是在日日夜夜的苦难中开始敬畏元素，渴求其赐予你们一点点可怜的荣光...对元素一知半解，怎么还教育起我来了？”

“你难道就懂得？”罗怒极反笑，手中重新凝结了大量的死寂元素。

“只有弱者才会把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认定为事实。”张未笙停下了脚步，“对于你们，占了这世界一大半的弱者而言，不适合用于肯定自身的一些事实才是所谓的真相。”

她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，散去了一直环绕在身边的火焰。

“用你的全力攻击，然看睁大眼睛看看我们之间的差距。”

“沉默结界！”

罗将死寂元素爆发，清空了附近仍旧残余的点点火星。

“暗影之枪！”

随后，便是一道划开空气的黑色影子，直直的射进了张未笙的胸口。

“还敢口出狂言吗？”

“你的全力，就这水平？”

张未笙和罗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，两人脸上都带有自信的笑意。

看着仍旧活蹦乱跳，甚至打了个哈欠的张未笙，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。

“所以说，别拿我和你比，傻子。”张未笙挥了挥手，重新将火焰凝聚在了身边。“这世间一切都会随着我一举一动而舞蹈，是元素在敬畏我，而不是我去敬畏他们。”

罗沉默了，他右手上凝结的另一团暗影失去控制，猛地炸开，掀起了大片尘土，烟尘散去后，他的右臂已经空空如也。

许久，他重新开口。

“我输了。”

张未笙没接话，将右手按在了自己的腰间。

身旁漂浮、旋转的火焰都向着那里游动，很快就汇聚在了一起，渐渐黯淡下去。她吹了声口哨，烈火再一次升腾，环绕在她身侧，而此时，她的右手所握着的东西反射出点点星芒。

那是钢铁的色彩，冰冷，又刺目。

“瞧，我的灵魂武器，新鲜出炉。”张未笙看着手中造型古朴的直刀，眨了眨眼，“多亏了你。”

那刀并不长，大约只比张未笙的手臂长了几寸，可在本就娇小的少女手中却显得十分登对，握柄看似木质，上面胡乱的缠绕着几圈绷带。没有刀谭，整个刃身反射着寒光，只是看着就好像皮肤已经被割伤。

罗想到自己步入传奇已经七年有余，凝结现在穿的这身法袍作为灵魂器物就占去了其中的四年，就忍不住在心中哀叹了起来。

三月前与面前这个孩子在战场相见时，她甚至还没超脱凡俗，看破虚妄，可今天就在罗的眼前，她已经铸造了属于自己的魂器。

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张未笙，罗叹了口气，用仅剩的左手在自己面前布下了十三层暗影护盾。

他生命的最后，眼里盈满了那一抹明亮又迅捷的刀光，它击破了所有护盾的薄弱点，之后在他的咽喉一闪而过。

“我原来这样弱小啊。”

他闭上双眼，再也没有睁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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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的鲜血从他被整齐切开的颈项喷涌而出，像昙花一样在一瞬间盛放。

穿过火焰，如雾气一样的细小血滴还是无法避免的沾染到了张未笙的白裙上，让它染上了妖艳的红色。

她甩了甩刀身上并不存在的血迹，然后收刀入鞘，靠在了一旁的树上。

不久，突然张开的虚空通道中，奥莉安娜缓缓走出，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悲伤。

“罗...”

她轻轻念着逝者的名字，好像在期待他能重新站起。

“曲子很棒，让我和他都跳起了死亡之舞，只是他的节拍错了。”张未笙对她说，“你还是来晚了一步。”

“嗯。”奥莉安娜坐在了罗身旁的石头上，重新弹起了自己的七弦琴。

张未笙将直刀出鞘，刀剑对准了她的咽喉，身体微微压低。

“那，你也想起舞吗？”